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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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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車子一路行駛到了——橫濱市區著名的歌劇院。

看著門口的海報,瀧澤生恍然,“今天是原創劇目嗎”

太宰治竟然帶他來看歌劇了!

以往也不是沒有這種活動,畢竟他們不需要為金錢發愁,任何能體驗的娛樂項目都被他們玩了個遍,接受藝術的熏陶有時候也是人生比上課啊!

只是以往他們看的劇目大都是經典歌劇,而這次似乎是根據經典改編。

改編的經典歌劇名為《浮士德》,原著大致講述一個高尚的學者與惡魔梅菲斯托交易,希望能夠獲得無限的快樂和滿足,交易成立之後他得到了青春的體魄,邂逅了美好的愛情,然而在追求權力、愛情和享樂的過程中,他背棄了自己的道德準則和價值觀,使自己的靈魂在無限追求中迷惘墮落。

而浮士德只是一個賭約,賭約的雙方是魔鬼和上帝。

魔鬼梅非斯托瞧不起人類的理性,與上帝打賭,自信能夠引誘勤學精進的飽學之士墮落並將其靈魂劫往地獄。而上帝卻認為人在奮鬥中難免迷誤,但終究會意識到正途。

故事的結局雖是悲劇,但還是讓觀眾感到了幾分“事情並沒有那麽糟糕”的希冀和慰藉。拋棄了懷孕的愛人的浮士德又遭受了幾經幻滅,決定從個人的世界中走出,後建立了人世間的理想邦國——在他死後,靈魂即將被魔鬼帶走時,天使出現,護送其上了天堂。

“本來是一個人性覆雜幾經波折的故事,再進行改編是想做什麽創新嗎”拿著海報的瀧澤生跟在太宰治的身後走去了坐席。

他們的座位靠前,但不是最佳位置,瀧澤生還有些意外太宰治沒有在這方面花錢。

來看歌劇的人大都穿著正式,在歌劇開始前竊竊私語著,瀧澤生記得上一次和太宰治看這種剖析人性的作品時,他在中途就興趣缺缺的拿出游戲機來玩——就算在vip坐席,可這行為太猖狂了,瀧澤生只好帶著他悄悄離開。

出了歌劇院,太宰治便一改半死不活的樣子,指使著瀧澤生買這買那,仿佛他在揮霍著稀缺的消費欲,來掩飾某種令他抓狂的情緒。

而瀧澤生能察覺到他惴惴不安的心,所以在他大包小包的提著東西時,正經的問道,“你不喜歡浮士德嗎”

“那種套路一般的劇情一點兒都不有趣。”太宰治的評價毫不留情,“一個因為學識和教養而在外人眼裏顯得高尚的人經受不住誘惑從而墮落,然後因為墮落至深幡然醒悟幹出一番事業——太無趣了,藝術作品總會這樣寫,它們在歌頌人性的覆雜和偉大,可是在我看來,浮士德這個人在他墮落的時候便爛掉了,被他拋棄的女人因為未婚先孕而被處死,這種人憑什麽上天堂。”

偶爾太宰治也會像發牢騷一樣說一大堆話,就比如現在,“只是因為這個作品裏有地獄和天堂罷了,於是他的過錯便成了能夠挽回的,能夠彌補的。”

然後聽得認認真真的瀧澤生對他說,“太宰,其實你說不定能成為一個世俗意義上的好人。”

太宰治的表情就像聽到了比恐怖笑話還離奇的詛咒一般。

但是瀧澤生並沒有解釋為什麽,他模糊看出的太宰治的本質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他自顧自的說,“浮士德的臺詞之一是:我生前當及時享樂,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事實上我也覺得這是個不負責任的孬種說出來的話。”綠眸少年朝他露出了笑臉,“所以我也討厭這個故事,即使他是個成功的例子。”

兩個少年對著流傳至今的經典故事進行了無人在意的唾棄,並揚言以後再也不會來看這種無聊的東西。

而如今,他們竟然再次坐在了這所歌劇院。

這次的瀧澤生卻把重點放在了浮士德與惡魔的交易上。

出賣了靈魂的半百男人獲得了年輕的體魄,這就好像擁有了第二條生命一般,傳統故事裏的浮士德因為一生都在追求學術而感到虛無,於是在擁有美麗的外貌後立刻去揮霍,去享樂,去追求他曾經沒有的東西。

看著臺上的演員正賣力歌唱者臺詞,瀧澤生歪頭靠在了太宰治的肩膀上。

“很無聊嗎”

太宰治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

他的聲帶並沒有震動,瀧澤生只聽到了需要仔細辨別的氣音,但對太宰治的熟悉並不妨礙他們之間的溝通,他說,“有一點點吧。”

這句話無疑有些掃興,瀧澤生同樣壓低聲音道,“但是這大概只是沒有到精彩的部分。”

除了故事內核,歌劇的展現形式無疑是藝術的,演員們的功底也十分深厚。

漸漸地,隨著劇情展開,瀧澤生直起了身子。

這次,與惡魔出賣了靈魂簽訂契約的浮士德2.0並沒有第一時間沖去酒吧,而是去和自己的朋友和家人分享自己的奇幻經歷——這在原著裏是沒有的。

接下來的劇情更加離譜,沒錯,瀧澤生用離譜來形容它。它完全沒有了日本文學中那股喪氣感,成了一個普通人保持自我,與惡魔鬥智鬥勇的故事。

浮士德2.0仍堅守著他在追求學術時的涵養和善良,他說自己擁有更多的時間在領域裏鉆研,擁有尋找第二春的機會,他還可以陪伴自己的朋友,讓他們免受自己率先離去的痛苦。

發現浮士德並沒有如自己所想那般墮落的惡魔惱羞成怒,對他各種引誘,並且不惜制造圈套,汙蔑,悲劇,來讓浮士德對現狀感到恐懼,憤懣,然後再把提前準備好的果實擺放在浮士德面前,等待他取下——只要他取下,他就能獲得快樂。

他能瞬間擁有權力,愛情,財富,擁有人類窮極一生都在追求的東西。

“可是快樂是什麽呢”浮士德問惡魔,“那是你給予的,不是我想要的。你致力於讓我對現狀感到滿足,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追求什麽,我只知道我想要的東西必須我自己親手得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所追求的是自我的價值,是靈魂的永恒。”

英俊的男演員對著臺下的觀眾歌唱道,“沒有誰能囚住我,你就算困住了我的身體,也困不住我的靈魂。”

浮士德對惡魔說,“我做過的最愚蠢的決定,便是與你簽訂契約,可我做過的最明智的決定,便是與你簽訂契約。”

朋友啊,理論全是灰色的,只有生命的金樹常青。

善良人在追求中縱然迷惘,卻終將意識到有一條正途。

一切無常世象,無非是個比方。人生欠缺遺憾,在此得到補償,無可名狀境界,在此已成現實。

看看,他美麗的,璀璨的,不屈的靈魂。

然而最後浮士德還是屈服了,他說,“梅菲斯托,你成功了,不要再傷害我的一切了——我願意認輸,只要你還給我我曾擁有的一切,我就會感到滿足。”

而他們的賭約是,只要浮士德對人生感到滿足,便將靈魂出賣給惡魔。

故事的最後,浮士德以自刎結束了這場鬧劇。

隨著最後一句臺詞落下。

男演員將尖刀刺向了自己的腹部。

本還坐著的瀧澤生猛地站起了身,“紅葉大姐!”

他好像喊錯人了,尾崎紅葉的異能力十分張揚,而此時也並沒有出現,可是那位男演員手中的尖刀卻停下了,堪堪停在了刺破皮膚卻沒有造成大批量流血的位置上。

觀眾們有些意外,緊接著議論起來,而那位男演員的神情變得極為怪異。

他擡眸望向臺下,像是在尋找著誰。

唯一站立的瀧澤生與他遙遙對上了視線。

莫名的,瀧澤生看向了立原道造。

他有些時候的直覺可是系統練出來的,此時除了他們幾個人,還有誰能阻止對方自刎呢

而這時,臺上的男演員露出了個慘烈的笑容。

他不再執著於手中的利刃,而是將手伸向懷裏,似乎觸動什麽機關。

“砰——!”

巨大的聲響從臺上傳來,這座裝飾得精致無比的舞臺,頓時被火光和煙霧吞沒。

“啊啊啊啊啊啊——!!!!”

觀眾席上頓時傳來了驚叫,人們驚慌失措的從座位上起立,急切的向出口跑去。

騷亂的引起只是一瞬間,瀧澤生頭皮都要炸開,他立馬往旁邊伸出手,“太宰!”

“……”

手撲了個空,瀧澤生心頭一涼,轉眼發現自己旁邊的座位已經沒人了。

“太宰!!!”

太宰治人呢!!

“立原!太宰呢!”

“啊啊”立原道造看上去比他還懵,“剛剛還在這兒……啊!”

對方似乎看到了什麽,緊接著閉上了嘴,轉而聲音發虛,“可能是被廣津老爺子帶出去了吧,也可能是被紅葉大姐的夜叉帶走了畢竟是這麽嚴重的恐襲事件……”

瀧澤生現在急躁得不行,然而周圍人的慌亂已經到了混亂的地步,他們爭先恐後的跑向階梯,向高處逃去,而安全出口只是幾扇門罷了。

“大家不要慌——!”

聲音出口後瀧澤生才覺得他這句話真是廢話,不管是被人們尖叫的聲音淹沒,還是毫無意義的內容。

他看著人們已經慌張到將他人推搡,踩入腳下,推了下立原的肩膀,“你先去找太宰,還有,13排5座的那個孩子似乎被人落下了,很危險,你先去看護一下。”

迅速交代完這些,瀧澤生朝臺上跑去。

爆炸的範圍並不大,即使如此,瀧澤生剛剛的位置上還是能感受到沖擊力,但已經因為距離削減很多了,起碼不會將人炸傷。

他掠過人群,跑上燃燒的舞臺,搶下了一位演員的話筒。

稍微試了一下發現話筒是關著的,歌唱家的嗓音通常都十分有穿透性,即使不借助擴音器非常響亮,瀧澤生嘖了一聲,朝著上方開了一槍。

“砰!”

鳴槍聲讓人們發出了齊齊的驚呼,在橫濱這個地界,普通民眾聽到槍響的概率並不低,於是瀧澤生便看到視野內的所有人都下意識蹲了下去,顯得整齊極了。

“都停下!”

青年的嗓音也穿透了空氣,清晰的落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見還有人亂動,瀧澤生又鳴了一聲槍。

他看著因為這劇烈的聲響而暫回理智的人,口中熟練的說出惡人般的威脅,“我是一個很討厭毀滅秩序的人。”

腦子飛速運轉的瀧澤生已經無暇顧及自己說話的邏輯性和可信度,他就像個精神失常的病人一般,放言道,“我討厭這位男演員的表演,他們在創造一個新的故事,根本不能稱之為浮士德!”

人們驚懼的望過來,戰戰兢兢的聽著他的話音。

“是你嗎是你做的這一切嗎”有人高聲喊道,“你這個殺人兇手!”

“沒錯!”瀧澤生惡裏惡氣的喊道,“但是我報覆的人有一個便夠了,但我不能保證自己的槍口會不會對準無辜的人!”

比起惡人,人們更害怕精神病。

因為他無法溝通,無法用常理預算行為,是真正的毫無常理的人。

吸入鼻腔的是硝煙的味道,瀧澤生不知道此時的舞臺上是否還有炸藥埋放。

他把槍口對準了門口,“現在,一個一個離開,為這場荒誕的舞臺劇謝幕。”

燃燒的舞臺正蔓延開火勢。

瀧澤生暫時只能想到以這種方式維持秩序,畢竟有時候暴力可比素質來的管用,“將他人推倒的敗類,踩著同類的屍體走出去的家夥,你們的腦袋可能在還未踏出這裏就開花了。”

被逼迫的觀眾下意識的循著他的口令。

他們明顯變得比剛才冷靜,大概是人在威脅之下大腦反而清醒的運轉起來,他們本就有足夠的逃生時間,因為急躁而推搡,因為推搡而擁堵,只會造成原本可以避免的悲劇。

一臉冷酷的瀧澤生咬著後牙,餘光瞥向受傷的男演員。

這個傷勢……如果救護車來得及時,就還有救。

場下的立原道造正飛快的將跌倒的人扶起,並背著不便行走的兒童老人,以便他們更快到達安全出口。

……他的動作是不是過於靈敏了一些,港口mafia的新人擁有這樣的體魄嗎

腦海裏的疑慮一閃而過,意識到大家基本都已撤退的瀧澤生仍然屏著呼吸,他在火勢即將蔓延到這邊時背起了奄奄一息的男演員,向安全出口跑去。

而在這時——

有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門口。

“哎已經解決了嗎”那是個面容顯得有些稚嫩的……少年

背著唯一傷員的瀧澤生正向他的方向跑去,“別人都往外跑,你進來幹什麽”

“當然是抓捕嫌疑犯……但是現在看來,他已經被逮捕了。”

宮澤賢治在與瀧澤生擦肩而過時伸出了手,“要我幫忙嗎”

“哈”

瀧澤生感到莫名,下一秒,他背上的男人就被一只手不容置喙的拽走。

……拽走

背上一空的瀧澤生驚異於他的力量,便見所有人都被困在了大廳內,而歌劇院的大門正緊緊鎖著。

“亂步先生說嫌疑人的同夥就在裏面,所以要先委屈大家在這裏待一會兒。”宮澤賢治自覺向瀧澤生解釋,“他還說剛剛的槍鳴其實並非惡意,而是出於警示——所以是你吧。”

少年的目光落在瀧澤生腰間的槍上,“你的反應真是快,我還以為需要我們上場呢。”

對方顯然無比自來熟,瀧澤生都因為這份熱絡感到了不習慣。

“發生了什麽”

“如你所見。”金發少年用純良的表情說,“是一場鬧劇。”

不……比起那個……

瀧澤生轉眸,在這些人中尋找著那個獨特的身影。

太宰呢

廣津先生和紅葉大姐也不見了,他們應該在一起。

所以這是在做什麽……

瀧澤生看向了與這裏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的宮澤賢治。

一個隱晦的猜測形成於他的腦海。

正在他精神高度緊繃時,一人輕輕拽住了他的手腕。

瀧澤生因為這個觸感驚喜的轉頭,“太宰!”

太宰治朝他比了個禁聲的手勢。

瀧澤生便意識到此時有多少人正驚恐的看著他,看著他這個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而歌劇院之外正響著警車的鳴笛。

“你要走了嗎”宮澤賢治突然說道,“那麽我們有機會再見呀~!”

奇怪的家夥。

被太宰治拉走時,瀧澤生對他的感官只有這一個形容詞。

他們悄悄去了歌劇院的鮮有人知的後門,瀧澤生還在為剛剛發生的事耿耿於懷,“太宰,你剛剛去哪了男演員自刎的事情你知道嗎這一切到底是——”

因為發生得太過匆忙,難以來得及掩飾自己攜槍的瀧澤生有些懊惱的咬了下舌尖。

“抱歉,太宰……我的臉估計馬上就會擺在警方的桌子上。”

雖然瀧澤生並不知道剛剛的情形下怎樣做才能更好。

“沒關系。”太宰治的情緒穩定得異常,“你做得非常好。”

……非常好

他被太宰治牽著,恍惚中,瀧澤生感覺自己正被牽引向一條安穩的道路。

就好像一切都在太宰的掌控之中。

停車場還在正常開放,等瀧澤生坐在不起眼的面包車裏,將一切喧囂都落在身後時,才逐漸反應過來——

“我剛剛是在表演,表現什麽嗎”

他直白的問道。

鳶眸青年輕笑著看向他,“什麽都不會損失的,瀧澤。”

“你剛剛做得很好。”

車子停在一棟沐浴著夕陽的小樓前,瀧澤生探頭望了一眼,他見過這裏,不如說橫濱市區就沒有他未踏足的街道,他將一個名字脫口而出,“武裝偵探社”

作為橫濱的異能武裝力量,這個組織成立的時間不短,瀧澤生當然知道它,只是並未打過交道。

他縮回腦袋,即使沒有外人聽到也下意識壓低聲音問道,“我們來這裏不會被拿槍指著嗎”

“一般而言是會發生那種事。”太宰治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但是現在早已與以往不同了。”

穿著駝色風衣的男人直接開了門下車,讓瀧澤生心臟都跳漏了一拍,他連忙跟上,就見太宰治大喇喇的站在繁華的市區,周身的氣質有微妙的改變,但瀧澤生說不出來那是什麽。

“這裏不會被人襲擊的。”太宰治說,“我們也不會。”

瀧澤生顛顛的跟在他的身後,他聽懂了太宰治的潛臺詞,如果這裏不是什麽勢力劃分的嚴苛地帶的話,那就是有他的人駐守——太奇怪了吧,據他所知港口mafia和橫濱的另外兩夥勢力不是這麽和睦的關系啊

廣津先生和紅葉大姐被留在了原地,照太宰的意思是,帶著他們登門拜訪的話看上去就和挑釁差不多,毫無誠意。

他們路過一樓的咖啡廳,瀧澤生順著臺階往上走,他好像聽到了裏面傳來的談話聲,分不清那究竟是自己想象的還是真實的。

剛剛還拿著槍大鬧了一場的家夥如今出現在這裏

最後,瀧澤生停在了門前,遲疑的指了指自己,“我來開門嗎”

“嗯。”

瀧澤生輕敲了幾下門,這種事務所一般都是拜訪者自己開門走進,所以他等敲門聲沈寂下來便旋轉了門鈕。

看清裏面的情景後,瀧澤生茫然的又把門關上了。

“……”

過了三秒鐘,他猛地推開門,對著裏面的其中一人就開了槍,然後在驚呼中翻桌而過,揪著中槍之人的後領和褲子將人丟出了窗外。

幹凈利索的做完這些,他走回門邊,確認屋裏已經沒有威脅後,才讓太宰治進來。

屋內的文員小姐經驗豐富的端正了表情,“是客人嗎,真是見笑了,我們這裏偶爾會被打劫,或者被人報覆,多謝幫助。”

她對待突發情況的態度是不是過於平靜了,瀧澤生打量了下這裏的環境,大概已經是下班的點了,所以辦公室裏只有兩個人。

“請問您要委托嗎”文員小姐為他們端上了熱茶,“偵探社的成員今天下午有一項重要工作,聽亂步先生說他們要盡早完成來迎接夜晚到來的客人——”說到這,文員小姐恍然大悟,“所以夜晚到來的客人就是你們嗎”

瀧澤生的某種既視感越來越強。

半小時後,屋外有窸窣的腳步聲。

瀧澤生聽到一個清亮的嗓音在門外說,“解決了,有一個人比我們早一步追查到了犯人的意圖,大概是信息差的區別吧,雖然過程十分驚險,但從結果來看還算好啦,算是我們欠了他一個人情……”

門被打開。

瀧澤生直直的和一個穿著披肩的青年對上了視線。

頃刻,瀧澤生看到了一雙和他無比相似的碧綠眼眸。

“……原來如此。”

對方低語道。

江戶川亂步錯開眸子,看向了沙發上的另一個人。

鳶眸青年正傳達出一個無比清晰的意圖——

請接納他。

知曉他是一個善良的人,是應該被你們庇護的人。

然後……

善待他的一切。

黑夜,黃昏,乃至白天。

都能成為他的保護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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